桃夏🌸

【毕佳】先来后到<上>

*人先来情后到

*不上升，锅我的，梗原创

“时间的手，翻云覆雨了什么。”   

黄明昊是个17岁的孩子了，尽管他不想承认。而他不想承认的理由也很简单：毕雯珺带着他18岁的男朋友李希侃一起来帮他过生日，过完之后这两个人心照不宣的送他回家，然后去别的地方“谈情说爱”了。这让黄明昊很恼火，恼火之余更多的是难过，在自己的第17个生日，自己最爱的哥哥雯珺终于有更在意的弟弟了，可明明是自己认识他比较早啊。

黄明昊认识毕雯珺很早，毕雯珺是他家邻居的孩子，两家关系还不错，于是黄明昊出生之后毕雯珺的妈妈带着毕雯珺去望黄妈妈。据两位妈妈讲，5岁的毕雯珺被皱巴巴的黄明昊吸引了注意力，伸出一根手指想要戳这个弟弟的脸蛋儿，却在收回的时候被弟弟的小手握住了手指，还放到嘴里吮吸，两个妈妈只顾着笑，完全忽视了愣住的毕雯珺。

等到黄明昊上了幼儿园，毕雯珺已经上了三年级，虽然也是小屁孩一个，但在黄明昊眼里却已经是一个可以罩他的大哥了，他完全不记得自己曾经给5岁的毕雯珺留下什么样的阴影了。幼儿园就在小学的隔壁，两位妈妈在一次次送孩子上学的路上碰见对方后愉快的决定，不如两家轮着送两个小朋友好了，于是黄明昊和他的雯珺哥哥一起被接送直到幼儿园结束。毕雯珺的生活对年幼的黄明昊小朋友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哥哥好酷，昊昊也要像哥哥那样呀，于是黄明昊很喜欢粘着隔壁的哥哥。可毕雯珺对黄明昊没有特别的亲昵，虽然也没有特别的疏离，对于黄明昊的热情不冷不热，但也会陪着黄明昊看自己几年前看过的动画片。

黄明昊上一年级了，和毕雯珺在一间小学，毕雯珺已经上六年级了。曾经一起被接送的两个小朋友变成了毕雯珺踩着单车上下学，黄明昊却依旧重复着被接送的老样子，这样一点都不酷，黄明昊想。

又一次被毕雯珺带过的风卷起胸前的红领巾之后，黄明昊一脸羡慕的看着哥哥远去的背影，小手卷着妈妈的手指，委屈巴巴的开了口：

“妈妈，我也想要自己上下学，像雯珺哥哥那样！”

“昊昊，你还太小了，自己不安全，爸妈也不放心呀。”

“那为什么雯珺哥哥可以呢？”

“因为雯珺已经是大孩子了呀。”

“昊昊也不是小朋友了！”

黄妈妈被急于证明自己是大孩子却不得其法而十分苦恼的儿子逗笑了，摸摸黄明昊柔软的头发说：

“回到家妈妈去问问雯珺的妈妈，可不可以让哥哥和你一起上下学，昊昊觉得可以吗？”

黄明昊听到可以和哥哥一起，立刻忘记了自己的初衷是想要像哥哥一样独立，笑得像向日葵一样，大声的说了句“谢谢妈妈！”

于是到家吃过晚饭，黄明昊就催着妈妈去隔壁。毕妈妈听说之后倒没有很反对，毕竟也不是什么大事，于是喊来了猫在屋子里玩悠悠球的雯珺，问他的意见。毕雯珺本来话就不多，长大了之后话就更少，黄明昊已经很久没和哥哥一起看过动画片了。毕雯珺本来嫌麻烦是想要拒绝的，可他看到弟弟弯弯的嘴角和眼睛，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弟弟笑得更开心了，他也忍不住跟着笑，笑脸却在听到妈妈说以后要和弟弟走路上学不能再骑自行车时垮掉。

可毕雯珺毕竟是个温柔的哥哥，即使不能再骑着带风的自行车，也没有因此对黄明昊撒气，反而日复一日的在黄家门口等喜欢赖床的弟弟，自觉的拉着黄明昊的小手让弟弟走在马路里边，放学了也不再急着往家里冲，而是乖乖去一年级的教室门口等黄明昊收拾好书包再一起回家。一起回家的后果往往是两个孩子就回了同一个家，一三五在毕雯珺家，二四在黄明昊家，毕妈妈喜欢这个肉肉可爱的弟弟，黄妈妈也喜欢隔壁家懂事的哥哥，于是两家慢慢竟像养了两个儿子一样，也不觉得哪里不妥。

怎么长大了反而这么容易想到小时候的事情呢？黄明昊抹了一把眼睛，按亮了手机，十二点半。黄明昊低声的咒骂了句什么，给李英超发了条微信，得到肯定的回复后翻身下床打开了衣柜。

穿上了破洞裤和牛仔衣的黄明昊看起来不那么奶了，但是他对镜子里的自己似乎不是很满意，于是偷偷用了妈妈的化妆品，按照之前网上看来的教程给自己画了个撩人的小烟熏，还赌气一样的给自己在右眼下点了个差不多的泪痣。

黄明昊轻车熟路的在半夜溜出家门，他常去的那家酒吧老板的弟弟和他是好朋友，所以他虽然未成年但是也会被放行，老板知道是弟弟的朋友也会交代酒吧的人照顾他，给他调几乎不含酒精的饮料，可这些都不是他只去这一家酒吧的原因，他会来这里只是因为毕雯珺不会来这里，仅此而已：这是家gay吧，毕雯珺即使有男朋友也不屑来的地方。黄明昊今晚打定主意要喝酒，至于喝醉以后会怎样一概不管，再这样清醒下去会难过到想死吧。

李英超在门口等他，看到黄明昊过来，李英超笑着骂他：

“黄明昊你个没良心的，大半夜折腾你超哥，还好今天陪我洋哥在这边没回家，不然看你找谁领你进门？你今天不是过生日吗，不和你雯珺哥哥一起咋还自己跑这来了？”

李英超连珠炮一样的说了一堆，黄明昊只觉得吵，勉强扯了笑敷衍李英超，又攥着李英超的袖子不撒手，小声的说：

“超儿，我哥和他男朋友花天酒地去了。我想喝酒，你帮我瞒着你哥好不好？”

没人能拒绝这样的黄明昊，当年的毕雯珺不能，李英超更是败下阵来，咬咬牙只得答应了他。被李振洋发现大不了就一顿揍呗，反正从小到大没少被揍，也不疼，再说这不是为了哥们儿么？李英超合计了一下越觉得自己占理，于是拦着黄明昊的肩膀带他往酒吧里头安静的角落走，安顿好黄明昊便去吧台偷酒。

李英超没有问更多的细节，问了黄明昊也未必会说，更何况他知道的也已经够多了。认识黄明昊这么久，能让黄明昊情绪外露的也就只有毕雯珺了。李英超摇了摇头，现在不是该想这些的时候，还是想想咋从洋哥眼皮子底下偷瓶儿酒出来比较好。不知道是李英超偷酒次数越来越频繁引起了他哥的注意，还是他收到黄明昊消息的时候李振洋就在他旁边，李英超刚蹭到吧台还没下手，就听他哥叹了口气，李英超吓得双手背后立正，却看见他哥递给他一瓶酒并两个杯子。他露出疑惑的眼神看着他哥，他哥揉揉他的头，用温柔的嗓音说：

“这个酒度数不高，质量也比较好点，你不准喝超过一杯，也看着昊昊少喝点，有事喊我。”

“洋哥……”

“你洋哥比你多吃了七年大米饭啥不知道啊，就你那点小动作我能不知道。”

李英超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神情复杂的看着李振洋。李振洋又笑了，拍怕自己家傻弟弟的肩膀，

“快去吧，昊昊等你呢，好好劝劝他，乖。”

李英超这才放下心，拿着酒走了。李振洋看着弟弟走去黄明昊身边坐下，掏出手机给毕雯珺发了条消息：“老毕，你的宝贝昊昊又来我酒吧了。”

 

“李英超，你说明明是我先遇见雯珺的，为什么还是会有别人呢？”

黄明昊不过喝了一口酒，眼泪就像不要钱一样往外流，却偏要做出一副酷的不行的表情，即使嘴里说着这样悲情的话，却还是带了一股滑稽，像是偷穿大人衣服被发觉嘲笑之后，看客只觉得滑稽，没人在意这个小孩子心里的尴尬与难过。

黄明昊又想起毕雯珺上初中那一年。初中不像幼儿园，就在小学隔壁，而是隔开了两条街，于理不应该再继续和毕雯珺一起上下学，毕妈妈经常逗黄明昊，说她的小儿子要自己去上学了，然后看她的小儿子皱着眉头苦着脸的样子，刚想笑却被自己的大儿子白了一眼。毕雯珺帮黄明昊收拾好写好的暑假作业，学着大人的口吻说：

“我们早点出发，先送你到学校我再去上学，放学不要乱跑，等我去接你。”

毕妈妈刚要说点什么，却被黄明昊听到毕雯珺的话之后明媚的笑打动，终究是没有阻止。没有人说得清楚，不合理的事情非要去做到底是不应该还是合情。初一的毕雯珺不愿意细想，只知道自己的弟弟不舍得让他失望；二年级的黄明昊不知道深究，哥哥还会每天陪着自己就很开心。

小时候多好啊，毕雯珺的世界里面只有自己一个弟弟，难怪会经常想起小时候。

对于黄明昊来说，大他五岁的毕雯珺是他独一无二的领路人，他无法想象有一天这个温柔的哥哥会不走在自己的前头，或者说毕雯珺会舍得不给他留一串脚印供他追寻。可是是什么时候开始有就快要失去毕雯珺的感觉呢？

黄明昊好不容易摆脱了小学生的身份爬上初中时，毕雯珺刚好高三。马上就高考了，毕雯珺的班主任希望班里的同学都办住校，一来方便管理，二来可以更抓紧他们的学业，但是毕雯珺坚决不肯住校。班主任去找毕妈妈沟通，却只得到了一句轻描淡写的“我尊重孩子意见”，只得作罢。

送走了班主任，毕妈妈走去毕雯珺的房间，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进去。

毕雯珺没有在学习，而是在看悠悠球比赛的视频，见妈妈进门便点了暂停、摘掉了耳机。毕妈妈坐在床边，问道：

“雯珺为什么不想住校呢？可以告诉妈妈吗？”

毕雯珺本以为妈妈会生气来责难自己，没料到妈妈的反应会很平静，于是毕雯珺斟酌着开口：

“妈妈，我可以不说吗？”

毕妈妈笑了，站起身打算离开，已经走到了门口又转回来：

“雯珺长大了，有自己的秘密了。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怕昊昊不习惯自己上学吧？你不要嫌妈妈唠叨，你高三了，妈妈希望你在做决定的时候能充分考虑，要对自己负责，知道吗？我这么说不是为了要求你住校，你应该明白吧。”

“嗯，谢谢妈妈”

毕妈妈摇摇头出了门，轻柔的带上了门。时隔多年，毕雯珺都还记得那个下午妈妈是怎样轻柔的关门，大家都说自己是个温柔的人，虽然自己不觉得，但是多半是因为妈妈是个温柔的人吧。

初一的黄明昊渴望做个酷盖，酷盖是不应该让哥哥每天在自家门口等的，所以黄明昊悄悄调早了闹钟，学着不再赖床，每天清早去毕家的门口等毕雯珺。黄明昊喜欢早上的毕雯珺，没有温柔的外壳包裹，眼角带了些赶不走的困意，本来就寡言的他更是几乎无话，乍看冷漠但还是会握住黄明昊的手，每当这时黄明昊都觉得心脏里开出了一朵向日葵，这样的雯珺是谁都没见过的，最真实的雯珺啊。

高中在初中的隔壁，黄家在毕家的隔壁，黄明昊觉得很满意。

 

“我也不知道啊，我没有这样的经验，你知道的，洋哥把我保护得很好。我们父母去世以后虽然我洋哥不念大学了，但是他一定要我规规矩矩的上学念书，但凡我认识的人，没一个是我洋哥不认识的，我没喜欢过人，我不懂这些所谓的先来后到。哎……黄明昊你慢点喝！”李英超把酒瓶子从黄明昊手里拔出来，转而给他们的杯子倒满。李英超端着酒杯撇了撇嘴，心说老子为了你这个小混蛋多喝了一杯酒，怕不是要被洋哥揍，我可真是个好兄弟。

“我是真的不明白你”李英超喝了口酒接着絮叨，“你说你喜欢雯珺哥为啥不跟他表白呢？雯珺哥跟个木头似的，你不说他能知道啥？”

黄明昊不搭茬，只是低着头喝酒。毕雯珺真的是木头吗？他不觉得，他甚至觉得毕雯珺心里明镜儿似的。真是木头怎么能追到李希侃？那可是他们大学都出名的小狐狸，比自己可爱，也比自己精明，怎么可能会对木头动心，所以呀，雯珺哥才不是木头。

黄明昊咽下最后一口酒，伸了个懒腰对李英超说：“超儿，我困了想回家。”李英超听到这句话顿时头大了起来，这个祖宗说完困不出十秒就能睡着。果不其然，李英超还没来得及张嘴，黄明昊头一歪就倒他身上了，还打起了呼噜。

黄明昊睡着了叫不醒，更何况还喝了酒，于是李英超扯着脖子喊他哥：

“洋哥！第12次！”

李振洋鼓捣了下手机，然后慢慢悠悠的过来，拍拍他的头说：

“小弟你再坚持一会，老毕就快到了。”

“洋哥，你说黄明昊是不是傻，都11次了，真以为都是我给他扛回去的吗？我能给他扛到毕雯珺租的房子里头？”

“哎呀小弟你不傻就行了啊”

李振洋是毕雯珺的高中同学，毕雯珺比他小两级，两个人一起在校庆表演上合唱过，其实私交还不错，但是因为出挑的身高和长相生生被高中那群小姑娘掰扯成了王不见王的关系。不过两个人在学校里的交集也确实仅限于那次表演，后来李振洋没去高考，高中毕业就像失踪了一样，但毕雯珺知道他爸妈出了车祸，家里还有个和黄明昊同级的小弟弟，李振洋拿着保险公司的赔偿金开了间小酒吧。李振洋嘴上说着不爱上学了，毕雯珺知道他只是胡咧咧，赔偿金不够两个人上学而已。至于毕雯珺为啥知道这么多，毕竟他是唯一一个拥有李振洋联系方式的学弟呀。

李振洋和李英超就这么看着对方，直到毕雯珺现身。毕雯珺熟练的从李英超身上把黄明昊摘下来，抱在怀里像抱了个宝贝一样，然后抬起头带着些羞赧说道：“麻烦洋哥了，也谢谢超儿啊。”

毕雯珺抱着黄明昊往家里走，他上大学以后就不在家里住了，大四要实习，实习单位离学校和家都远，毕雯珺就租了一间小小的房子，一居室，一个人住刚好，没有人踏进过他的房门，除了黄明昊。毕雯珺也不知道黄明昊是怎么知道他租的房子的地址的，他连妈妈都没告诉，只是说在外面租了安全便宜的屋子，叫妈妈放心。可他第一天实习下班，蹲在自家门口的小朋友，像一朵被太阳晒蔫的向日葵的，不正是黄明昊吗？

向日葵怎么会被太阳晒蔫呢，只会越晒越明艳的，就像黄明昊，抬头看到毕雯珺的时候，明明蹲了大半天很委屈，却还是忍不住嘴角的上扬，伸手拽着毕雯珺的衣角站起来——已经高二的小朋友好像一夜之间长高，都快赶上毕雯珺了——大声的喊了声：“雯珺珺！”

黄明昊上了高中就不肯老老实实的叫哥哥了，撒娇求着哥哥陪自己写作业或是又摔了哥哥新买的球时就是“雯珺”，没什么事求着哥哥时就变成了“毕雯珺”，好在哥哥不计较这些，知道是叫自己不管怎么叫都照单全收，可是这“雯珺珺”也是雯珺第一次听，先是怔愣了一下，随即也咧开嘴笑了：

“你咋找来的？进屋儿吧”

黄明昊就笑得更肆意，晃着肩膀跟他的雯珺珺往门里走。一边走一边小声报怨：

“雯珺你都不回家看看阿姨，你知不知道阿姨可想你了！你就图着自己逍遥，不管阿姨天天想你想得快哭了！”

“哎哎哎打住，我妈才不会这样，是昊昊想我想到哭吧”

毕雯珺不由得失笑，自己早早就和妈妈交代过这些，也找了闲着的周末回家呆一呆，只不过赶巧那些日子黄明昊不是在上补习班就是出去和李英超浪了没赶上而已。毕雯珺不在家黄明昊也就没有去他家赖着看动画片的理由，更何况他已经很久不看动画片了，所以真正好久没见到毕雯珺的，就只有黄明昊。

毕雯珺抱着黄明昊上楼，觉得他似乎瘦了，不然怎么比上一次轻松呢？一路上毕雯珺不自觉的想着黄明昊肆无忌惮在自己世界里横行霸道的样子，是什么时候开始黄明昊变得小心翼翼了呢？

呸！他小心翼翼个屁！第一次接到李振洋电话的时候也是在后半夜，胆小的毕雯珺还以为是午夜凶铃，吓出一身冷汗，看清来电人时还在想学长怎么干这种不是人的事。可是他听清李振洋说什么的时候一下子就清醒了：

“老毕啊，你认识黄明昊吗？”

“啊，认识啊，昊昊咋啦？哎不对，你咋知道昊昊的？”

“小朋友是我弟同学，来我酒吧玩趁我不注意喝了酒，嚷着要去富贵街219号601找毕雯珺，但是我记得你家不在那儿，小朋友说胡话一直喊毕雯珺，我就认识你这一个毕雯珺，就给你打个电话碰碰运气。”

“行，我知道了，洋哥你在哪呢？我去接他。”

毕雯珺挂了电话随手拎了件外套就往外跑，大半夜的哪里打的到车，好在也没有特别远，于是一路跑过去，十五分钟的车程他仗着腿长硬是跑过去的。到了李振洋的酒吧一看，可不就是那个小祖宗，黄明昊的酒量毕雯珺可太知道了，啤酒顶多喝一瓶，保准儿醉，醉了倒还算消停，就是喊不醒，扔哪儿都能睡，睡醒了就完事。毕雯珺看着黄明昊红扑扑的脸蛋突然有些生气，全然不记得5岁的他是多想戳一戳那块软乎乎的肉。李振洋看着毕雯珺的架势，就知道这俩人真的认识，说不准还有点啥事儿，于是使唤李英超搭把手把黄明昊扶上了毕雯珺的背，顺便把外套披在黄明昊身上。

“老毕你快把小朋友送回去吧，我这收拾收拾也该打烊了，改天咱再约呗。”

然后又指了指李英超：“这就我小弟，我跟你说过他”

毕雯珺点点头表示知道，说了句谢谢洋哥，就背着黄明昊往他家走，这么晚了送回黄家不合适是吧，毕雯珺在心里跟自己说道，所以带回我那儿比较好。理由找充分了，毕雯珺就一步一步往出租屋走，回去不着急，也怕摔着黄明昊，毕雯珺比来时稳的多。黄明昊大概是在毕雯珺背上趴得不舒服，嘤咛了一声，毕雯珺没听清，侧着脸问黄明昊：

“你刚说啥？”

“唔……是雯珺吗？”

“是我”

“好硌啊”

毕雯珺听清后笑了，这小没良心的还嫌弃上了，早知道就该把他扔在路边，看他还敢不敢往酒吧跑，那是小孩儿该去的地方吗？一边想一边还是把黄明昊放下来，换成了公主抱的姿势端着走，毕雯珺想，大概自己温柔和耐心的底线就叫黄明昊吧。

是因为自己和小侃在一起了吗？可是昊昊又不喜欢自己，应该是不喜欢的吧，自己对他来说不只是一个陪他上学的哥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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